云四还在射精，他的球结仍然是膨胀的，没法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，而他也并不想将它抽出来。客厅墙壁挂着的老钟表滴滴答答地运作着，显示着现在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。

    假如今天真是云三的生日，那就只剩下半小时了。

    云三连普天同庆的节日都懒得过，更不在乎所谓的纪念日，就算她这么看重云四了，仍然会忘记给云四过相遇一周年的纪念日，是的，她从没给云四准备过纪念礼物。

    她想过假如云四其实是会说话的，有一天来质问她，她会跟所有忘了纪念日的男人一样说：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节日啊。”

    而假如质问她的人是秦先闻呢？云三有点心虚：好吧，她会道歉。

    云三睁开眼睛。他们上一刻还在家中的储物室，现在就在这儿野外露出，她手腕上还缠着云四的溜绳，荒郊野岭，他就跟被她拉出来的猎狗似的，虽然他的鸡巴还塞在她的穴里。

    四周都是石头，估摸着他们是在一处高峰上，夜风忽悠悠吹着，天上都是星星，云三判断着各个星宿，奇怪的是当她试图去辨认的时候，上一秒还让人感到陌生的星星忽然就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，让人会越来越相信这是现实。

    云三猜测是云四将她拽到了梦里。她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云四指了一下天空，原先云三怎么也看不清的地，像是忽然之间点亮了，而许多的黄色蓝色的光点飞跃到天空上，忽然直接绽放开来，原先已经足够漂亮的星空都在一片烟火之中模糊了，云四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云三想起了过年。

    在孤儿院的时候，小孩会吃一圈年糕麻花，坐一桌子吃年夜饭，而夜里会有叔叔点烟火，云三睡不着，从床上爬起来，裹了羽绒服走到走廊上去，就会闻到她讨厌的一阵阵火药味道。叔叔会将她赶走，让她赶紧回去睡觉。

    但是那么响，那么亮，怎么可能睡得着嘛？

    院里的小孩说她不会是年兽吧？有男孩闹哄哄地追上来，将一根细长的烟花棒塞到了她的手中。她确实讨厌烟火味，但乖乖地等着棒子烧光了，将它丢在垃圾桶。

    等到大人问她：“压岁钱用来做什么了？”她就会指着垃圾桶，像寻常的小孩一样说：“买了烟花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