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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我这把刀可是涂满了毒液的毒刃

    边修远只觉得耳膜都要炸裂了。

    自从进了营帐之后,沈妙初就一刻不停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,将她同姜梦泽对峙谈判的事吹的天花乱坠,单说不够,还要实景演绎一遍。

    一会儿慷慨激昂的激情演讲,一会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苦心劝告。

    这会儿又拿着他的佩剑,对着空气狂砍。

    “于是我当场拍案而起!拔出刀来只说了一句,姜梦泽就乖乖就范。”

    “你猜,我说了什么?”沈妙初双指拭剑,指尖缓缓抚过剑身,一脸邪笑着向刀身靠近,“我这把刀,可是涂满了毒液的毒刃……”

    吸溜。

    边修远被镇住了。

    少女邪魅狂狷的笑脸上,满是得意之色,他甚至都不敢直视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。

    边修远捂住双眼,痛苦一笑,果然,前日的心动不过是昙花一现的错觉,对沈妙初的同情罢了。

    “叮……”

    佩剑落地发出清脆声响,狂笑声也戛然而止,边修远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,旋即眉头一皱,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沈妙初捂着嘴抬头,疼的眼中直泛泪花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她舔到刀尖了。

    边修远无奈的叹息一声,转身走到一旁的箱匣边,从里面拿出个小瓷瓶跟一块小木片,又拉着她到椅榻上坐下,打开瓷瓶,用小木片轻轻挑上了一点药膏。

    “张嘴。”

    他语气很是温柔,同先前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,沈妙初不由得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自来时起到现在,边修远就一直对她淡淡的,即使知晓粮草一事已有了着落,也只是神情淡漠的说了一句“沈小姐大义,边某不胜感激”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哪怕沈妙初再如何神经大条,也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,而且这冷漠的态度,是针对她的。

    “窝寄几来叭。”

    沈妙初垂眸,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,她讨厌这样天差地别的态度转变,让人无所适从,况且,边修远一向不喜同女子太过亲密。

    拿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,边修远拧眉,看着她低眉顺眼的矜持样子,莫名的烦躁起来,“军营里可没有铜镜之类的物件。”

    木片不容拒绝的凑到嘴边,沈妙初犹豫了片刻,还是张开了嘴,一条小半寸长的小口子,赫然出现在她粉嫩柔软的小舌上。

    伤口不深不浅,算不得严重,只是伤得位置不太好,边修远松了一口气,仔细查看了一下,伸手扶住了她的脸。

    常年练剑的掌心全是老茧,粗糙的触感实在算不得好,但力道却分外温柔,生怕一个不小心,会刮破这吹弹可破的肌肤。

    沈妙初不可思议的眨眨眼,他不是不喜欢同女子离的太近吗?

    可未等她多想,舌尖上便猛然传来一阵疼痛。

    她本能的想往后缩,却被边修远一把捏住了脸,将她控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忍一忍,不处理的话会溃烂,到时更疼。”

    沉稳温柔的声线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,沈妙初不由得的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冰凉的药膏一点一点涂在伤口上,沈妙初疼的闭上双眼,抓在手臂上的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,唇边还时不时的泄出一丝痛哼。

    那声音微弱娇柔,听得边修远耳尖发红,他自小被送入军营,长年累月与刀剑作陪,身边之人也尽是些粗犷糙汉,哪里禁得住这样无形的撩拨。

    待得迅速涂抹完药膏,边修远立刻站起身来,背对着她不敢回头。

    “泥太过昏了呜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沈妙初还未发觉到有什么不对,捂着脸缩在椅榻上抹眼泪,嘴巴撅得老高。

    她从小怕疼,就连摔破了皮也要大哭一场,边修远却不由分说的强迫她上药,虽然知道他是好心,可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。

    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蔓延,沈妙初盯着桌上的小药罐发呆,舌头有些发麻。

    她有些想父亲了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,但凡有个什么小伤,父亲总是会在第一时间跑过来,抱着她细细安抚。